最想要的『那一个人』,和谁共度春宵都无所谓。」 陆勉自然知道太后愿意委身东方子敬,甚至生下东方子敬的血脉,全都因为「那一个人」的一句话。可他仍不明白,「为何你明明心有所属,还能像隻花蝴蝶流连万花丛中?」 太后放下杯盏,手肘支着棋桌地托着腮,看向窗外黑黝黝的花园,像是喃喃自语地说:「因为得不到啊,」她就着侧脸的姿势斜睨陆勉,语气丕变,戏謔他道:「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,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守身如玉啊?」 「我、我--」太后的话让陆勉瞬间涨红脸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来,最后脑羞成恼地吼道:「这棋还下不下了啊?」 「下下下,哈哈咳--」太后笑得咳了起来,她拿着帕子掩嘴侧身连咳好几声方停下。 陆勉看着太后细瘦的肩膀不停抖动着,被嘲笑的恼怒顿时拋诸脑后,他满是担忧地开口,「欸,你--」 「没事。」太后说得云淡风清,陆勉盯着染红的帕子,心里实在很想说,你都吐血了还没事? 太后顺着陆勉的视线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帕子,不以为意地补充:「暂时死不了,至少……等我把交待完后事,我才能安心地撒手西归。」 「交待后事……」虽知如此,但亲耳听闻,犹是令陆勉不免一阵唏嘘。 太后理所当然地说:「我叫你来自是要交待后事,难不成只是要与你下棋啊。」 陆勉听着太后说得那样洒脱,十分不是滋味,他撇撇嘴角,大手一挥喊着,「下棋下棋,专心下棋!什么事都等下完这盘棋再谈!」 说是要专心,但陆勉一整个心浮气躁,根本无法静心思考棋步,被太后杀得兵败如山倒,他手执白棋迟迟落不下,无论哪边都是死路。 太后嘴角带笑地讥嘲道:「你这棋技,去了南州城几年,不进反退,怎么,可可不陪你下棋是吗?」 「哼,让可居那孩子陪我下棋?我想倒是想,但得先问问你儿子肯不肯放人!」陆勉捏着棋子噘嘴抱怨。 这话酸得很,太后听了抿唇偷乐着,见死盯着棋盘垂死挣扎的陆勉无法落子,也不催促,反而从身边搁着的百宝盒里掏出两样东西放到桌上,推到陆勉面前。 「这是?」陆勉看着眼前的物品,一个写着密字的木牌和一束黑发,不解地问。 太后点点十分僕实、豪不起眼的木牌解释:「这是姊姊留给阿风一批死士,人数不多,约莫十来个,我答应过姊姊,将死前方能交还令牌。如今,也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。」 「啊?」陆勉闻言,露出了个非常诧异的表情,不可置信先皇后手里竟然有着一批死士。暗卫的就算了,死士可是完全不同层级的。 太后看着好笑,「怎么,你以为姊姊是谁?她可是司徒家的人吶,打小便是作为皇后养大的呢,不过是在宫里藏了几个死士,有何需得如此大惊小怪。」 「……这种、守卫森严的地方,用得着死士?」陆勉张口结舌了半晌才吐出他的疑问。 「就是在这种地方才更需要死士。」太后理了理发鬓,语气淡然地说:「皇宫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所在,能稳坐在皇后位置上的哪个人没几个保命的手段?能统领后宫的哪个女人是简单的角色。姊姊不是,皇后不是,连看似天真浪漫的太子妃也不是,女人间的争斗,可不会比你们男人逊色。别小看女人了。」 「我没小看女人,我只是、只是……」 「嗯?」太后挑眉等着看词穷的陆勉憋不憋得出什么话来。 只是个不出所以然的陆勉,訕訕地指着另一样东西转移焦点,「这又是要干嘛的?」 「那个呀,」太后伸手拨弄了一下那束发,说:「我死后不入皇陵,舞璇和曹华会押着我的棺回凤城,所以要托你进入皇陵放到姊姊棺木上,放眼天下,能将皇陵当作自家后院随意进出,来去自如的人也就只有你了。」 陆勉没理会太后话里的揶揄,面上神情复杂地啟唇,「你……」 「我呀,这辈子不能和姊姊结发,只能寄望下辈子了。」太后双手交叠托着下巴地看向洒落一片月光的花园。 陆勉也跟着朝外看,语气踌躇地问:「……你就没怨过她吗?」 「怨?我为何会怨姊姊?」太后眼眸微睁地瞪向他,显然十分不解他的问话。 「因为她一句话,你被拘在这里;因为她一句话,你委身东方子敬,并生下他的血脉。想当年,你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令人闻风丧胆的『疯罗剎』,如今却是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