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不会再多此一问。” 眼看申时尽,皇帝对蓝喜说:“你年纪渐长,精力不济,也连续侍奉好几夜了,今夜且去休息,叫个机灵点的来给朕研磨。” 蓝喜谢过皇帝的体恤,推荐道:“奴婢的小徒多桂儿,如今调教得不错,让他来伺候罢。” 皇帝颔首。 蓝喜退出御书房,来到自己住的配房,对正在嗑瓜子的多桂儿劈头骂道:“别嗑了,你个毛崽子!快洗涮干净,去书房伺候皇爷!记着,皇爷批奏本时不喜欢有声音,你在旁边老老实实研磨,多个屁都不准放!知道了?” 多桂儿一哆嗦,手里的瓜子洒了一桌:“知、知道了,爷爷!” 蓝喜叹口气,觉得收错了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干孙子,怎么调教都没有苏晏这个便宜世侄十分之一的沉着聪敏。但已经这样,只能捏着鼻子认了。 多桂儿伺候了几次,没捅什么篓子,蓝喜也渐放下了心,接下来的两三个月,夜里便多让他去御书房伺候笔墨,自己也好休息休息。 但蓝喜万没有想到的是,就在苏晏回京后的第二天夜里,他这个不够机灵的干孙子,就被豫王盯上了。 - 窗外暮色降临,一名內侍脚步轻悄地走进御书房,将各盏灯火点燃。 景隆帝坐于书桌后的御椅上,头也不抬地吩咐:“过来研磨。” 內侍低头躬身地走过去,往歙石砚上注入一勺寒泉水,一手捉袖,一手执漆烟徽墨匀力研磨,动作轻柔优雅。 皇帝执笔写了几个字,忽然嗅到了一丝清幽暗香,有种沁人心脾的熟悉感,混杂在纸墨气味中,几不可闻。 他蓦然搁笔,反手攥住了研磨內侍的手腕,厉声道:“你不是多桂儿!” 皇帝转头去看时,那內侍闻声抬起脸,双方正正打了个对眼。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两人都翕动了一下嘴唇,一时间没能说出话。 短暂的沉默后,皇帝无奈地叹道:“你呀……” 苏晏板着脸:“奴婢奉命研磨,还请皇爷松手。” 皇帝松了手指,见他腕上很快浮起了被勒后的红痕,又叹了口气。 苏晏继续研着磨,抿嘴不吭声。 皇帝问:“怎么进宫的?” 苏晏语声冷淡:“净身进宫的。” 皇帝:“……” 墨汁都快溢出砚台了,苏晏还在磨。皇帝捏住他的手,从他指间夺下墨条,沉声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若是被御林军发现有人冒充內侍混入皇宫,捉拿时是可以就地格杀的!” 苏晏道:“那臣就在临死前大声喊,‘我腹中怀有龙胎,谁敢动我’,看皇爷见不见我。” 这一刻皇帝的表情简直难以言喻。 苏晏看着皇帝千年难得一见的石化脸,揶揄地扯了扯嘴角:“放心,就算真怀了,也不一定就是皇爷的。” 皇帝手指一颤,墨条落在金砖地面,铿然脆响声中断成两截。 第269章 却是谁逼的谁 墨点溅在龙袍的下摆。 皇帝的脸色比砚台里的墨汁还黑,额角爆出了隐约可见的青筋,目光寒峭,犹胜严冬的冽风。 因常年身居尊位,这股寒意自带威压。苏晏一面脸皮刺痛、心底发虚,一面觉得能把皇帝气成这样,自己也算是真正的铁齿钢牙了。 顶住!今天不给这老男人点颜色瞧,还真以为睡一次就把我拿捏住了,以为我苏清河像其他臣子一样召之即来、挥之即去!苏晏给自己打完气,摆出一副倔傲面孔,毫不闪躲地直视对方。 皇帝攥他腕子的手,转而去捏他下颌,另一只手则扼住了他的后颈,将他向后掀在了龙椅上。 苏晏拼尽全力反抗,又蹬又踢地滑下椅面,还使劲拽着龙袍的衣襟,把皇帝也拖到了地面。 在这烛影摇曳的御书房,为君的不要了君王威仪、为臣的丢掉了臣子礼数,两人在地面翻滚着、互相压制着。 深青色的金砖地面光洁如镜,隐约倒映出动作激烈的臂与腿,静室里只听见一声急促过一声的喘息。 皇帝把苏晏死死压在身下,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