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当初,她梦到的是真的。 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,这只手,真的那样握住过她的手,让她不要怕。 “没关系。” “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。” “之前,你假扮成印朝暮,除了眼球的颜色没法改变,” 她认真看向他的眼眸,“你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” 病美人终于有点反应了,他长长的睫毛一颤,微微侧过脸来。 “你忘了?我说过,要闻到你身上的气息,才能安心睡着。因为,你身上有一股松香,混杂着药香的味道……” 她平静道:“你忘记掩盖这股气味了。” “……” “其实,有没有一种可能。你在那个时候,失去了嗅觉,对不对?” 她忽然添上一句。 而他微弱的神情变化,让她知道,她猜对了。 于是,她继续说了下去,“还有,你吃了那块酸枣糕,却没有一点反应,是因为,你失去了味觉。” “对不对?” 随着她一句又一句的质问,他的手指逐渐攥紧了,抓住了身下的垫絮。 “而现在,你没有看我。” “是因为你的眼睛也……看不见了,对不对?” 她忽然逼近,几乎与他贴面,吐息交织在了一起。 盯着那双美丽异常,却漆黑安静得过分的桃花眼。 眼瞳清澈依旧,却分明没有半点焦距,就像是两块乌黑无光的宝石。 同时她的手,慢慢地滑向他的小腹,在伤口一寸处停留。 她轻轻开口,“疼吗?” 他的手指微微一动,终于有了一点反应。 “不疼。“ 近乎淡然的两个字。 她扯了扯嘴角,竟是笑了,“被刀子捅了也不会痛,是因为你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能力,对不对?” 所以才会那样,毫不犹豫地将身子挡在她的前面。 反正不会痛。 就这样为她挡住一切危险好了。 只要这具身体对她而言,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用处,他就是死了也甘愿。 “白雨渐,你为何总要如此?” …… “你生气了吗?” 他看向她的方向,双眼漆黑空洞,折射不出一丝光彩。 他的世界只剩一片漆黑,只能通过微弱的声源,来辨认她在哪里。 他的声音很轻。 似乎怕她听不见,他又轻轻问了一遍,“你……生气了吗?” 明明是疑问句,却硬是有种“你不要生气了”的祈求感。 “怎么解它。” 她漠然许久,却只问出这四个字。 原本,他们早就互不相欠。 可现在,她却又欠了他一条命…… “我不喜欢别人欠我,同时,我也不喜欢欠别人,” 她抿了抿唇,“尤其是你……” 白雨渐垂下眼睛,修长的手指再度攥紧,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。 这副模样真的很脆弱,就像一片单薄的雪花。 “你都知道了。” “是啊,我都知道了,” 她气极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