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笑,她领着静荣向另一个方向走,静荣不解其中意地开口问道,“娘娘您怎么了,怎么不过去看看?” 皇后身后的红儿加紧了脚步上前来给皇后又披了一件防风的斗篷,又令身后的小丫鬟过来给皇后撑好了伞,皇后搭着静荣的手慢慢地走,每走过一处便在雪地上留下一片坑洼的脚印。 皇后低头瞧着静荣的模样笑,过了许久才回答道,“我还记得载潋进宫来的第一年,她说她喜欢看雪,皇上就叫宫人们将长街上的积雪都留着,谁都不许扫,谁也不许踩。既然是皇上愿意的,本宫又何苦和皇上过不去呢。” 静荣听后心里更感觉不快,本来她就甚是不喜欢载潋,因为她认定了载潋和载泽的关系非同寻常,也认定了载泽心里真正装着的人就是载潋,现在她又听说了皇上竟如此优待载潋的事,心里更感觉怒火中烧。 她紧蹙着眉愤怒道,“姐姐啊!你说这个载潋是不是就和咱们过不去!因为有她在,泽公总和我隔着心思,也因为她!皇上竟连这么琐碎的小事儿都管,可见皇上在她身上费的心思!姐姐...难道你心里就不气么?” 皇后自从大婚后便一直与载湉关系生疏,无论她多么努力希望能够与载湉亲近,可都无济于事,因为载湉是个极倔强的人,凡是他认定了的事都难以让他回头,他认定皇后是太后的人,便无论如何也不肯与皇后亲近。 皇后苦涩地笑,也不去看静荣的脸,只苦涩道,“气...气会有用么,就算没有载潋,还会有珍嫔,就算没有珍嫔,还会有瑾嫔...我气有什么用,皇上宠爱谁不都是一样的吗?总之那个人不会是我。” 静荣极为担心地望着自己的亲姐姐,她不住地摇头,更加用力地握紧了皇后的手腕,她连连摇头道,“不,不!娘娘您不能这么想,若您不争不抢,又怎么会有机会呢!您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皇上被她们抢了去,娘娘您要争啊!” 皇后没有答话,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,大清朝最为尊贵的皇后,在宫里却像是一株可有可无的摆设,除却尊贵的外壳,她什么也不剩了,她仍旧如此年轻,可心却已像一口已经干涸的枯井。 “姐姐!”静荣忽然松开了皇后的手,她紧跑了两步跑到皇后面前,抚裙跪倒在厚厚的积雪上,她仰头望着皇后,伸出手来抓住了皇后的手腕,她声泪俱下道,“姐姐,你是大清的皇后啊!你才是万岁爷的妻子!她们都没有资格和你抢!就算你不为你自己争,难道也不想想阿玛额娘,也不想想太后吗?姐姐你是叶赫那拉家的骄傲啊...若连你都这样意志消沉...我与弟弟妹妹们,又该如何呢?!” 皇后望着眼前的静荣,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了一样,她回忆起自己自从大婚后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,就感觉心一揪一揪地疼。 自从载湉称病拒绝参加宴请自己阿玛的宗亲宴后,她就感觉自己已失去了所有的信心,她不相信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和载湉相处,更不相信载湉能像对待载潋、珍嫔那样对待自己。 于是她就假装睡着,假装什么都看不到,这样就不会再失望,也不会再苦恼。于是她每一天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感觉时间水过无痕,竟连一点感觉都没有,只做最麻木的自己。 可今天静荣眼里的泪和光却将自己从她沉醉的世界里带了回来,“是啊,若连我都意志消沉,你们该怎么办呢?”皇后后知后觉地望着静荣自言自语,感觉长街上涌过的风都更加冷了,她脑海里闪过从前无数的画面,都是载湉生冷的面孔,她顿时惶恐起来,拉起静荣的手问道,“可我要怎么做呢?” 静荣见皇后开始理会自己的话,忙站起身来欣喜万分道,“姐姐,你不用担心!今天太后赏戏听,您正好有机会啊,我今儿才听说的,今天进宫来唱戏的角儿是珍嫔最喜欢的戏子...” 皇后立时转过头去望着静荣,问道,“你是什么意思?珍嫔喜欢听戏是连老佛爷都知道的事儿,你我能有什么机会呢?” 静荣暗笑了两声,压低了声音忙凑在皇后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,令皇后贴身的宫女红儿都听不清楚。 =========== 载湉没有离开景仁宫,一直留在珍嫔身旁陪着她,直到太后赏戏的时辰快到了,他才和珍嫔一起从景仁宫出来往畅音阁去。 载潋因进宫是给珍嫔作伴的,便只能跟在载湉与珍嫔的轿辇后面一路走,她自始至终只低着头看脚下的路,连一眼都不肯看坐在轿子上的皇上和珍嫔。 队伍缓缓行着,却在出了景仁宫外两道垂花门下的长街上停下了,前面引路的王商和寇连材两人面面相觑,愣了半晌王商才跑过来向载湉回话,“万岁爷,前头长街上的雪都还没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