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清初觉得无趣,便将它们拿出来坐在床上打发时间,才翻了第二页,便看见宋维钧的休书,清初读了只觉呕心抽肠,原来他只是需要一个替罪羊,那些事情全部都是梅远做的,可到头来全都算在了她的头上,怪不得这样坚持娶她,原来是看上了她的无权无势,所以对他根本无力反抗,既能帮他生养儿子,还能帮他的二太太顶罪,还能替他除了心头大患,一举三得,好你个宋维钧!清初紧紧攥着报纸,全身颤抖,勾引汪倾民,不守妇道……清初把报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,她想喊叫却发不出声来,她要疯了! 陆扬进来时便看见满屋的狼藉,清初穿着病服坐在地上,头发凌乱,将手里的报纸撕得粉碎,那报纸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,陆扬扔下手中的饭篮子,过去抱住清初,他刚刚看到报纸,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,“阿初,都过去了,都过去了,你不要伤害自己……” 清初抬头看着陆扬瘦削的脸庞,回想起往事,只觉得胸腔涌起一口腥甜,鲜血顺着嘴角滑落,她终于能说话了,“为什么!为什么是我!他毁了我的一生,一生,凭什么,凭什么……” 陆扬见清初吐了血,方寸大乱,“阿初,你不要吓我,医生,医生……”陆扬大声呼喊,惊扰了整个诊所,医生迅速赶来,清初双眼涣散,嘴里不停地念叨:“为什么,为什么……” 清初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,叶师傅、念依和陆扬都守在她的身边,清初面色苍白,好像腊月的白雪。 “清初……”念依刚刚开口,忍不住哽咽。 清初淡淡扫了她一眼,好像她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些人,清初看到陆扬,突然双手捂住头部厉声尖叫,“啊--”身子不住摇晃。 念依吓坏了,“这是怎么了……” 叶师傅也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。 陆扬紧紧抱住清初,制止她的疯狂,“阿初,你别这样,我不会不要你的,阿初,你还有我……” 清初听了,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,“不行了,我已经配不上你了,配不上了,身子没了,名声也没了……” 陆扬双手捧起清初的脸,直视她的眼睛,然后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心口,“阿初,我不在乎,我带你走,你不是喜欢读书吗?我们去欧洲,去美利坚,我们走得远远的,就再也没人认识我们了。” 清初像是抓住了她人生中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,喃喃道:“真的吗?真的吗?” 陆扬将清初抱在怀里,“真的,我带你走。” 清初的情绪终于平定下来,在陆扬的安抚下喝了些粥,然后被陆扬哄着入睡。 陆扬见他睡了,念依叫他出去,陆扬起身,发现清初还握着他的手,陆扬轻轻放开,清初在梦里呼唤,“陆扬,别走……” “我不走,我就在这守着你。”陆扬亲亲清初的额头,待清初又睡安稳了,这才离开。 陆扬悄声合上门,“念依姐,你找我什么事?” “你当真要带清初走吗?”念依和叶师傅一齐看向他。 陆扬点点头,“走,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阿初受罪了。” 叶师傅拍拍陆扬的肩膀,一向严厉古板的叶师傅眼里似乎有泪水涌动,“清初不能再留在这里了,清初本就是戏班出身,身份不高,如今又坏了名声,她若再待下去,只会被人轻贱,陆扬,叶师傅拜托你,好好照顾她,我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,我虽舍不得她走,可我不能再看她受罪。”叶师傅低下头,声音有些颤抖。 念依也知道名声对她们的重要性,而且现在只有她一人知道宋维钧还对清初念念不忘,这样也好,宋维钧很快就会找到这来,权宜之计只能送他们离开,“我马上叫人订两张船票,你们坐船离开。” 陆扬面露担忧之色,“念依姐,这么急?阿初的身子还没好呢?” 念依摇摇头,“清初就是坐船也比在这待着好的快!我在这看着清初,你回去收拾东西,速度一定要快!” 三日以后,陆扬和清初坐上了前往北欧的游轮,“念依姐,帮我好好照顾师傅们。” “你放心走吧,好好照顾清初。”为了躲过宋维钧安排在梨园的眼线,叶师傅和陆师傅并没有来送行,念依眼里含着泪,冲船上的两人挥手。 清初站在陆扬的怀中,“姐,我一定会回来的!” 念依看着远去的大船,眼泪再也忍不住,放声痛哭,今日一别,就是东西两隔,如今乱世当道,不知何时才能再见,“清初,好好照顾自己,姐姐等你回来!” 游轮渐渐远去,念依的心也渐渐迷茫,她抬头望着天空中飞翔的海鸥,心里不住地念着:她何时也能想这海鸥一般自由飞翔……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