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动, 她听见程律师冷静说,“为了安全,馨宁从没告诉我你的地址。哪怕是你在学校登记的也是我另一个地址。馨宁自己, 也有不同住处。但是他们怎么找到你们了呢?” 她们当时还没想到,昨天的意外, 只是一个警告, 一个序曲。 程律师离开后,保姆给唯安烤了两片吐司做早餐。 她刚吃完, 门响了,程律师去而复返。 唯安迎上去,“怎么了?” 程律师这间复式的住所大得吓人,一楼又全部打通, 玄关和餐桌隔着七八米远, 但唯安远远地就已经看到她脸色煞白。 程律师提着包, 忘了脱鞋,走到沙发前,颓然坐下,怔怔发呆。 唯安顿时心惊肉跳,她僵了两秒强行命令自己站起来,走过去,结果看到两行泪无声无息从程律师眼眶流下。 “怎么了?”她又问一遍,心跳越来越快。 程律师喉头轻轻动了一下,用手抹掉脸上的泪痕,问她,“你护照放在哪里?” 唯安呆住,僵立几秒,向后猛退一步,“我不走!我哪也不去!我——” 程律师抬头严厉瞪她一眼,“唯安,冷静下来。”她说完这一句,眼泪又涌出来。 唯安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上来,忍不住要哆嗦,无助又无望地摇着头。她已经从程律师的神态看出了端倪,却无比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。 可惜,不是。 程律师流着泪,声音却很平稳。 她说:“唯安,我刚才得到消息……今天早上看守所巡房的时候,警卫发现,你父亲他……”她嘴唇抖了几下,深吸一口气,像怀着壮士断腕的悲愤和孤勇,大声宣布,“他自杀了。他已经不在了。” 唯安不记得自己接下来做了什么,只觉得像有人劈面给了她一拳,鼻酸眼痛,眼泪鼻涕一下冲出来,整张脸又麻又痛,脑中像连打了几个雷,浓黑的乌云闪烁电光。 后来她醒过来,才知道自己刚才昏厥过去。 程律师正抱着她,狠狠掐她人中。 “唯安,你接下来要怎么办?要和我一起抱头痛哭么?还是设法逃命?” 程律师脸上还有泪,可是已经彻底冷静下来,她的话像石头般坚硬,“昨天的车祸确实不是意外,馨宁的死是。有人想要告诉你爸爸,‘你的女儿,我已经找到了,我随时能伤害到她。要怎么做才能留她一命,全看你了’——显然,他后来也成功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爸爸了。” 唯安全身如同被针扎,她想大叫,不——她想从这个噩梦中醒来,可是,不行。 程律师把她拉起来,“你得活下去唯安,不然你爸爸就白死了!” “为什么?为什么?我爸爸是冤枉的,他根本没做那些事!” “你以为把他关进去的那些人不知道么?他们根本不在乎他有罪还是无辜,他们真正想扳倒的是他那位合伙人,把你爹关起来只是想从他那得到他那位合伙人的不利证词,想让他站在证人席上指证他。” 唯安无助地哭喊,“那为什么要逼他自杀?” 程律师冷笑,“逼他死的是他那位合伙人。” 唯安再一次呆住,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他不想再等了,因为只有死人不会编故事,不会指证他。” 唯安愣愣看程律师,突然想到,那你呢?你会不会也背叛我们? 她转念又想,唉,像我这样的小女孩,可能就和一只蚂蚁差不多。我爸已经死了,我自然也没用了。 程律师再次问,“唯安,你护照在哪儿?你最好赶快离开b市。” 她怔怔流下泪,“在我家。床头柜小抽屉里有个黑色文件夹,里面有护照和我其他重要文件。” 程律师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,“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