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统领看得厌恶,吩咐人把他丢回掖庭去自生自灭,又叫那掖庭官员好生盯着,免得这金狗发了疯,哪天冲出去冒犯了贵人。 房门被人踹开的时候,宗敬随之惊醒,怒骂声都滚到嗓子眼儿了,却在看清来人是谁时迅速收回,从床上爬起来,毕恭毕敬的近前去行个礼:“孙大人,这三更半夜的,您怎么来了?” 方才同禁军统领说话的掖庭官员,也就是孙大人,用帕子掩着口鼻,视线飞速在屋里扫了一眼,不悦道:“你兄弟犯事了,违反掖庭的宵禁令,被打了三十棍,禁军把他弄回来了,这时候就在院里,你跟他同住,有知情不报之嫌,先打上十棍,以儆效尤!” “……”宗敬:“????” 宗镇被打了三十棍,宗敬也挨了十棍,俩人真正成了难兄难弟,瘫在床上起都起不来。 宗镇挨完三十棍之后便晕死过去,再醒来之后,见到的便是一室简陋与满身伤痛,还有神情怨恨,幽幽看着自己的哥哥。 这竟不是梦吗?! 宗镇心下骇然,满目惊痛,环顾四周之后,终于颤声问:“大金真的亡了吗?” 宗敬:“……” 宗敬破口大骂:“艹你妈的狗宗镇,你给老子发什么癫?!金国早就亡了,你到今天才反应过来?!你自己找死,别连累我行吗?老子什么都没看,半夜被人揪起来打了,我踏马冤不冤?!” 宗镇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,嘴唇仿佛也在这瞬间苍白起来:“大金真的亡了!” 宗敬:“……” 宗敬被气笑了,捂着作痛的屁股艰难下床,脱了裤子对着宗镇开始撒尿。 宗镇有心躲避,奈何伤的太重,根本起不得身,只能眼睁睁感觉到那热流打在了自己身上,顺势流淌下去。 他惊怒交加,脸色铁青:“宗敬,你干什么?疯了是吗?!” 宗敬咆哮回去:“老子今天非得呲醒你不可!!!” …… 宗镇用三天时间消化掉金国已经灭亡,自己成了无根浮萍一样的人这个事实。 父皇死了,母亲死了,成年的兄弟们死了,他跟宗敬之所以能够活下来,也多亏是因为金国灭亡之时尚且年幼,这才被没入掖庭为奴。 重生…… 多么可笑的重生! 他成了大宋奴仆,而永宁她,却是金尊玉贵的公主。 真正的公主。 而这一切一切的改变,都是因为一个人。 宋帝赵构。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,宗镇希望自己马上就能醒来。 可惜,这不是噩梦,而是真实的世界。 他不得不像前世被迫和亲金国的永宁一样,在敌国屋檐下忍气吞声,甚至于他还不如前世的永宁。 毕竟那时候南宋虽然懦弱,却也未曾亡国,饶是金国上层无人敬重,她也仍旧是公主,而现在的自己,不过是个亡国奴而已。 宗镇的心被刺痛了。 他忽然意识到,相较于前世,也许今生,他们更没有机会会走到一起了。 宗镇想见见自己心爱的姑娘,发疯一样的想。 她还好吗? 会不会记得我? 会不会她也像我一样还记得前生? 宗镇对宋廷一无所知,他不敢去问宋人永宁现下如何,只能问跟自己同屋居住的兄弟宗敬。 相较于身受重伤的宗镇,宗敬只挨了十棍,加上这些年挨的打也不少,歇了两天就照常开始跑腿干活,回来的时间也不m.FeNGye-zn.com